雍正王朝第 30 章

二月河 / 著
 加书签  滚屏 朗读

“皇万万可作如是想。”方气十分严重,“圣祖在世时,皇太佟佳氏薨逝,臣正在圣祖边。佟佳皇太是隆科多的姐姐,也没有伤心难到这种程度,何况今?这些天,的言语行简直像个痴,皇守舍,可是,臣倒以为是‘在位’!”方是儒学师,自己是从信那些妖法魇魔之事的。但也知,雍正但尊儒,也还信佛,所以只能从隆科多的表现分析,“个月隆科多向皇回事时,哪句话是说得头头是、条理清晰?的反常,是从太薨逝的那天夜里开始的。皇定还记得,臣曾向皇多设几灵棚的建议。那天去八爷府传旨的是老太监李德全。去廉王府时,恰巧遇隆科多从八爷府。宫里刚事,就巴巴地跑到那里什么去了?紫城的防务是分管的,到外边营盘里去到转,为的又是什么?阿们的灵棚是和张廷玉、马齐共同照应的,们也只是看看防风遮雨的况。先是左趟右趟地也在那里转悠,次没再去,这又是为什么?皇,事蹊跷,!”

【收藏妮e书屋,防止丢失阅读度】

雍正简直被方的话惊呆了,痴痴地看着方说:“的意思是说和老八之间至于吧先帝的传位诏书,是宣布的,是想,当时是最好的机会。如今局已定,难还会再和老八连?”

此时有点悔,已明显地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。可边的话已经说,又:“万岁提的质问,让臣惭愧。也许是老眼昏,把隆科多看错了,最好是看错了。”

雍正从方的话里觉察到安,笑了笑说:“方先生,有所顾忌。们君臣是在这里谈心嘛,想到什么,就应该胆地说。今天说得是对是错,朕全都可以担待,绝会责怪的。刚才说得对,有时朕也常想,也许是朕错了,最好是朕错了。可是,天雨,,有什么办法呢?说吧,把心里想到的全都说。”

“万岁既然如此信得臣,臣就其言吧。方才,万岁说到‘机会’这个词,可自古以,有多少因错了机会而悔药的?错次机会,而拼向寻找二次机会的又有多少?万岁心里最清楚,当初佟家门,全都是倒太子的‘八爷’,这里面却偏偏有个隆科多,是忠心事君的。当然,圣祖晚年时,皇子争位,各显其能,朝廷被卷入纷争的只是少数。可以说是扑朔迷离,亦真亦幻,有多少层迷障,多少个连环,就是神仙也说清楚。八爷既然称之为‘’,并因皇得了统而就再是‘’。们丝萝藤,盘错节,会因皇批驳朋,或者是写篇‘朋论’就会瓦解消散的。为了皇的天,为了皇的骨惨遭悲剧,就心拆散这个‘’。这样,皇个善终皇帝,想铲除颓风,想刷新吏治,想成为代令主,就全是话!”

这话,说得够多、够透的了,也说得雍正无言可对了。雍正愣了好半天都没能说。然而,毕竟是至的皇帝,也毕竟有自己的打算,地叹了气说:“方先生,谢谢您说了这么多忠恳的话,您的心意,朕也完全清楚。但朕也确实有自己的难都说朕心冷,可谁又知,朕也是养,朕也撇开骨!昔,朕的兄们曾多次对朕毒手,朕现在每当想起往事,就寒而栗。所以朕自登基的那天起,就牢记圣祖‘闹家务’的训,对兄们能保全的保全。朕调开了老九、老十,马再调开十四,为的就是保全们。今天朕向方先生说句心里话,朕实在愿让世子孙骂朕是个无的昏君哪!说到舅舅,还是于朕有恩的。朕私里想,怎么能陷事非窝里去呢?所以朕还再看段,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。方先生,朕这样想,这样觉得行吗?”

被雍正的话了,说话,却见太监无庸在门头,雍正的脸马就拉了:“是谁在那里窥探?朕和方先生说话时,准打扰,吗?”

无庸跟斗把地爬叩头说:“皇恕罪,听。是这样隆科多在外面请见主子,才让先候着。可是主子这里直没说完话,隆科多急了,看看,看方先生是是已经走了

雍正头是头脸是脸地说:“去告诉,彼此都乏了,有事让明天递牌子再说。”

无庸刚走,却被方住了:“慢,且等等!万岁,是皇子还能撑得住,见见又有何妨呢?是皇的舅舅,因为臣在这里,皇肯见,岂多心,臣也担戴起呀。”

雍正想了说:“方先生说得对。无庸,隆科多吧。告诉,朕请舅舅立刻!”

“扎!”

三十八回怀鬼胎巧言强作放眼望何惜公爵

雍正皇的脸说,刚才听说隆科多了,还气哼哼地说“见,见”哪,方劝,马就换了副模样,吩咐太监无庸说:“请舅舅立刻!”

隆科多行礼,马就被皇拦住了:“哎,是朕的舅舅,万万可行此礼,哪有舅舅给外甥磕头的理呢?朕因为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,所以请方先生留是说说闲话,松泛神;二嘛,也想乘机讨点学问。所以就那些‘请安的’、‘回事的’打扰。舅舅怎么能和样呢?,看座,赐茶!”

看着隆科多坐,雍正又说:“这次丧,真是多亏了舅舅和廷玉们两。张廷玉忙着里头的小事务,还照管着外头军国事的理,朕看至少瘦了十斤。舅舅更用说了,外关防心,宗室照料,还得和起守灵哭丧,费心、、受累的全是们呀!朕刚刚还和方先生说,是舅舅也在这里和咱们同说说闲话,该多好。真真是北京地,说曹,曹就到了,哈哈哈哈

老先生看着雍正这捣鬼的样子,也觉笑。隆科多哪知们二笑的什么呀,倒是也想跟着皇和方先生地笑几声,可是,能笑得吗?谢座谢茶之就迫及待地开言了:“皇才今请见万岁,确实是有话对皇陈述哎,方先生,您回避,只管坐虽然是向皇奏事,但说的话却背您。”

凑着两逊让的功夫,注意观察了隆科多,看到今天好像重新焕发了生命似的,些天那萎糜振、迷离恍惚的样子,得笔直,底气提得十足,刚才那两句话说得但流畅,而且反应机,丝毫也看点迟钝或者呆滞。方心了,想今天这里坐的三个,全都是在心眼、招,既然走,就索,听听,看看,看戏到底怎么唱去。

隆科多说话了:“皇也许早就看了,这几天心神安,说话作事全部颠三倒四的统。说实话,确实是心里有事。是为太怎么也能相信,太虽说子违和,但也至于就说走就走呀?头天去拜见时,老佛爷还好好的,第二天可就见着了。这可真是生渺茫,无常定,就是才把头磕,老佛爷也看到、听见了。真的是难,也真的是伤心。二呢,有些事也闹是先皇特任的顾命臣,是皇御赐的臣、领侍卫臣和京师防务的总管,可是,这些天倒是觉得自己成了个侍卫头目了。东华门、西华门、门、神武门外驻了那么多的兵,们是谁调的,谁节制的,。这,这算怎么回事呢?太薨逝的那天,就给自己的肩头加了担子,就想把紫城的防务再布置。可去调兵符时,军机竟然告诉,说是张廷玉张中堂有令,任何准调用兵符。这事既没有先例,皇又没有特旨,真是想通了。所以在悲恸之外,又多了层疑虑和恐惧。皇虽然在‘舅舅’,可敢自认是皇的舅舅。管在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,什么场都还是皇的臣子和才,君臣界限是能让它的!才今请见,就是想和皇说说这些心里话。如果这些调度全是自圣意,那就是了惹皇的事,或者有什么失,扪心自问,有没有对皇欠忠欠诚之心;但假如这个置是自别才就该想想,是谁在离间,是谁才和皇生分的?究竟是自什么样的险恶居心?才以军功,是个,本该这样胡思想的;可才也是个直,心里有话,就憋住想说。皇才这么信任,这样重托,应该瞒着自己的心事是是?”

好嘛,隆科多这通表,真可以说是致了。方心想,如果抛开别的谈,只听这些话,谁能说心怀异志,谁能说振,又谁能说是位坦君子?

雍正耐着子听完了隆科多的自述,哈哈笑说:“方先生,瞧,舅舅像是个吗?只怕比‘得多哪!就这么点子事,也值得想了那么多,可真让朕知说什么好了。朕的,从都是天马行,独往独,从和别商量。再说,是什么关系?谁又敢在朕的面说三四地离间?,年羹尧是朕的家也都说是朕第信任的。就是这个年某,去年向朕写了个密折,那面有这样句话,说‘隆科多是个极平常的’。朕立刻就朱批给,说把舅舅看错了,是个真正的社稷之臣,也是朕的功臣,以对舅舅胡猜疑!这份折子,现在就存在那边柜子里,是有趣,朕马就取看看。”

坐在边的方说话了:“隆中堂,按理,和皇之间的事该说什么的。是依老卖老,非在此多,咱们都曾经历圣祖皇帝的晚年,有些事,记得清楚,也是永生难忘。当初诸王争位,圣祖爷给那个‘生两遗诏’时,就坐在圣祖边。今天旧事重提,就是因为太薨逝是件非常的事。十四爷当着太老佛爷的面,遵圣旨,无理咆哮,才惹得太气迷痰涌,突然薨逝的。宫里了这么的事,为防测之,皇才急调五路兵马护持。这件事除皇以外,只有,连张廷玉都被蒙在鼓里。中堂是心里有气,冲着发好了,可千万能与其臣们生分了。这话,能听得去吗?”

按说,方席话,揽地承担了责任,台阶铺得够宽了。隆科多但凡有点自知之明,也应该见好就收,再说别的了。可对方老先生的话似乎是听而闻,还是纠休:“皇是心中有怨气,也敢对皇生怨,只是想通。军机的兵符勘,平几乎是每天都用的,凭张廷玉句话,就锁起见了!”

隆科多正因为心里有鬼,所以这话越说越远,越说越心里的事,现在皇自己认了帐,方先生又从圣祖爷的话说到今天的现实,就坡全完了吗?为什么还地纠呢?果然,雍正的眉头皱起了,但仍是带着笑容说:“舅舅,和廷玉都是朕可须臾离开的臣,相互多谅嘛!刚才也请安,是朕挡了驾,说什么也管,什么也问,赶回家去好好地觉。累极了的点,说话时注意,这也都是之常嘛。还记得当年在承德时,圣祖爷生了气,也是拿‘太子太傅’的份,让几个在戒得居跪了夜吗?那天,天寒地冻,鹅毛雪还加着穿堂风,把们冻得浑没了丝暖意。想都想,那是什么滋味!可们知是奉了圣祖之命的,谁也敢有句怨言。所以朕今天句,凡事取其心而已,真。是宰相,宰相子里能撑船嘛!当然,这事去之,朕也说说们无怨无仇的,就能坐在块好好谈谈?”

雍正皇帝和方这二和,这“思想工作”可也真算到家了!隆科多今天宫,其实只是试试皇这里的到底有多。听皇把话说到这份敢再坚持了:“主子训得很是,才今听了,子的怨气全都随风飘走了。主子放心,定和廷玉好好谈谈,们之间也定能消除误会、和好如初的。主子没有别的事代,才就告退了。”

看着隆科多步步地走了去,雍正看看方问:“如何?”

神秘地笑,也同样问了句:“如何??”

的这两句“如何”意完全同。皇问的意思是:“看隆科多像是忠之臣吗?”而方的意思则恰恰相反,问的是:“的言语行,像是受了魇魔的吗?”

雍正点了点头:“看看,再看看吧。”从案头份折子,“先生请看,这是岳钟麒呈的奏辩折子。这边除了说年某飞扬拔扈,怂恿军士们抢掠民财,滥杀无辜之外,还自请带领部的五千马,横扫青海。还夸,说全歼穷寇。先生,朕还是那句话,以为如何?”说完哈哈笑。

雍正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,可是,的方已经听了它的重欠了欠子恭敬地回答说:“万岁,军事的事,臣的确懂得,是是问十三爷和十四爷更好。据臣从旁观察,岳钟麒既然有志立功,且放胆让去,也未尝可。”

果然,雍正听到“十四爷”,了:“先生,请别再提允禵.朕就是再没可问,也会找。明天朕就打发到遵化去,让在先帝灵寝那里,好好地读书思去也得去!在青海经营了五年,也没能打好这仗,足见其无能!所以朕也懒得去问,朕倒是问了允祥。据十三说,罗布既已溃成军,散在各地,互相失去联络。们派五千去各个破,倒正是好时机。允祥劝朕准了岳钟麒的本章,可是,朕见年、岳和,又怕年羹尧多心,先生以为怎么才好呢?”

笑说:“万岁必为此多虑,在岳钟麒的折子句:可仍归年的节制就行了。这样岳钟麒分享份功劳,年已得功,也能再说什么。而且据臣估计,此时西疆冰天雪地的,年也未必肯和岳争这个差事。臣现在想的倒是银子的事,连年的兵灾战,需的数字很呀!臣当为万岁预作绸缪,请皇有所准备。”

雍正听了很是切地对方说:“先生,这把年纪了,还为朕劳,朕实在是去。请先回畅园休息,别的事咱们以再议吧。”

奋威将军岳钟麒自接到皇批复,立即率部的这些兵丁全都是百里壮汉子,又都憋着气,所以管是在冰天雪地里作战,还是横刀跃马,纵横千里如入无之境。只用了半个月时间,就把罗布藏丹增残部全部消灭,还生擒了罗布的女和“十天王”。罗布化装逃逸,却只剩十三骑,已足为患了。场关乎雍正新朝命运的西疆战至此以全胜告终。捷报呈,雍正欣喜若,昂首向天呼:“圣祖子托您护佑,替您报了仇,也总算负您在天之灵了!”

年岳报捷的兵报到之时,已是阳光明的三月。们脱掉厚重的棉,换装,显得分外清。这天雍正皇召集宫,共同商议战结束的善事宜。神,心也就格外地好,皇先发话说:“今能在此庆祝胜利,赖圣祖英灵,仗将士用命,各位也都为胜利。所以今天家都可以随些,拘礼,想到什么只管胆地说。集思广议,把这事办得全始全终。”

允禩是总理王臣,每遇事,也都是先发言的。太薨逝时们计议之事虽然没有办成,可也没留任何把柄,所以允禩如今仍然是神采奕奕,说条理清晰。见众都拿眼看,也就当仁让地先说话了:“万岁,今命臣等商议祝捷之事,倒让臣想起了当年。想当初西疆兵败噩耗传时,先帝也是在这里召见了群臣的,家容颜惨淡,眼睛直盯盯地向西瞅着,好像是把这宫,这墙,这万里云山都看穿似的。至今臣想起那,就觉潸然涕。”说着,说着,允禩的眼泪了。

雍正皇帝也有同地说:“是,是!朕这几天总是在想,今先帝若在,老定多哪!”

“所以,”允禩见皇住了才又接着说,“臣以为,应该翰林院的,好好地写篇祭文祭告先帝才是正理。”

纷纷点头称是,心里也都在说:这还用得着多说吗?们刚刚这样想,听允禩又说话了:“这仗打得脆,胜得利落,自年羹尧以的二十万军兵,吃了苦,受了累,们都是社稷之功臣!臣想,朝廷应该派臣,或者王贝勒立即到线去劳军,好好地宣扬奖励功臣的恩意。至于年羹尧当然更应褒奖,究竟该怎么作,还请万岁圣裁。”

雍正想说派线劳军的事,问马齐:“八虽然也管理藩院,可先朝元老中就数管礼部的时间最。今天在座的都熟悉典章制度,们看对年羹尧怎样赏功才最适呢?”

马齐首先回答:“皇,臣以为,年之功可与当年施琅海战之功媲美,也应援例封等伯爵。”

隆科多也说:“爵以赏功,职以任能。才认为,年某但功,而且有办事之能才等已经老迈,廷玉里也忙如调年某到参赞机枢,把几位老臣替,岂是两全齐美?”

雍正听隆科多的话外之音,想起几天见时的谈话,微微笑说:“老有所用嘛。隆科多,只想自己的那点事。年羹尧统率军,营务的事就够忙的了,且再说调职务的事。方才马齐说晋升等伯爵,朕觉得似乎是低了些。正如八所言,年羹尧是为圣祖爷报了仇,了气,藉了圣祖在天之灵。所以朕以为,就是封个异姓王位也分!”

此言,举座皆惊。马齐刚站起说话,雍正却把拦住了:“别忙,听朕把话说完嘛。自汉以,就有‘非刘得为王’的旧例,而且凡是异姓之王,也多没有好场,封年羹尧作异姓王概也未必是件好事。再说,旦开了这个先例,世子孙们也好办事。这样吧,朕看就封个公爵好了,等公,如何?”

几位听这话全部言声了。康熙爷在世时,为国家立了战功的很多,也少名将。图海、周培公、飞扬古、施琅,们哪个也比年某的功劳更,可最多才封了侯爵。年羹尧才打了次胜仗,平了青海省之,杀敌也十万,比起图海等差远了,可是子就封为公爵,而且还是“等公”,这也未免太分了些,可们抬头看看皇的脸,又听已经把话说绝,谁还敢再说别的呢?

三十九回赏军将王爷受责难失爵位女堪自得

为庆祝西疆捷,雍正皇帝召集臣们商议封赏功臣的事。自己先就提,应该给年羹尧晋升“等公”。虽然这个提议超们的想象,但皇既然说了,也许就有的想法,理,臣们似乎多说些什么。可是,老相国马齐实在有点憋住了:“圣,年羹尧既然封了等公,岳钟麒为年的副将,最少也得封个二等公吧?”

雍正对马齐的话置可否,却回问:“廷玉,认为这样行吗?”

张廷玉是个聪明没有明确回答,却顾左右而言:“万岁,臣现在正想的是另外件事。刚才说到劳军,劳军就得用银子。就按赏银二十两计算,年、岳两部,加几个省份包围青海调用的部队,总数恐怕少于五百万两;战士家属赏;运粮运草的民夫赏;各省督办粮饷的官员们也赏。这样略地算,总数没有八百万两是够分的。”顿又说,“青海全省遭逢这样的劫难,复苏民生,安官吏,至少也得用三百万两银子;荒将到,苏北、河南、甘肃等地还赈灾,臣没有算,概也少了。只是这些,恐怕把北京附近几个银库全都搬走也够。万再有什么别的用银子,朝廷可就打饥荒了。”

今天议的是劳军和封赏的事,也是件让的事。可张廷玉这么说,简直如瓢冷兜头泼,所有在场的都觉得浑冰凉。雍正倒凉气,看了看允祥问:“户部现存的银子到底还有多少?”

大家正在读